借鉴国外先进经验 探索作文教学新领域
上海师范大学 吴立岗
我认为，当前的中小学作文教学，应该深入学习新的语文课程标准，并借鉴国外己有的成功经验，在下述四个领域进行新的探索。
一，探索文体训练与一般写作能力的关系
众所周知，新课程标准强调学生作文要＂言之有情＂，主张第一学段的学生要乐于说话，
第二学段的学生要大胆地、不拘形式地作文，第三、第四学段的学生要富有个性地作文。
不少教师在＂课标＂指引下创造了鼔励学生自由表达的鲜话经验，但这些经验个体差异较大，很难形成可供面上推广的操作性序列。更多教师在关注＂言之有情＂的同时，坚持传统的＂言之有序＂的教学序列，他们以现有的阅读教材为依据，整理出自己的文体训练程序。它一般是小学阶段（第二、第三学段）进行记叙文（写人、记事、状物、写景）的片断训练和短篇训练。初中阶段（第四学段）顺序地进行记叙、说明、议论的文体训练。这种做法虽不时髦，但有计划，很实用，颇受欢迎。
但我认为，目前不管是强调＂言之有情＂还是强调＂言之有序＂的训练，都存在忽视独立写作能力培养，忽视思维训练和＂言之有物＂训练的向题。
我国建国后的中小学作文教学，一直强调文体训练。我认为文体训练是必要的，因为每一种文体在结构上和语言上都具有自己的特点。掌握它们，学生就能学会各种不同的表达思想的方式，从不同侧面來反映客观事物。但是，文体训练只能解决文章内容的表达形式问题，不能解决文章内容的来源向题。＂巧婦难为无米之炊＂，光学会安排文章的体裁，学生还不会独立写作。而且传统的文体训练偏重于培养作文技能，而忽略包括观察、思维、想象、内部言语等认识能力的发展，不可能从根本上提高作文的质量。因此，不能局限于文体训练，更要注意发展智力和培养各种基本的写作能力，使学生在写作中能＂驾一驭万＂。
通过分析写作过程的智力活动，研究各种教学法著作，以及调查学生作文中各种典型的缺点，俄罗斯学者认为最基本的写作能力共有七种：1、审题能力，2、表现中心思想的能力，3、搜集材料的能力，4、系统地整理材料的能力，5、修改文章的能力，6、语言表达能力，7、选择文章体裁的能力。在这七种能力中前六种属于一般的写作能力，而第七种则是特殊的写作能力。两者之间存在相辅相成的辩征关系。
现在我们要研究的是在确定作文教学体系时，如何做到既培养一般写作能力，又进行文体训练呢？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俄罗斯学者认为，按＂第一、記叙文，第二、描写文，第三、议论文＂的顺序教学太机械了，因为各种体裁的文章都有难有易。决定难易的因素决不是文体本身。作文题目的深浅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各类作文对一般写作能力（如审题、表现中心思想、搜集材料和整理材料）提出的要求。因此，可以这样安排作文教学体系：第一，先一般，后特殊，阶段分明，重点突出。第一阶段是四、五年级（相当于我国小学高年级），这是学生打好写作基础的关键时期，应该重点培养一般写作能力。其中四年级重点培养审题和表现中心思想的能力。五年级重点培养搜集材料和整理材料的能力。第二阶段是六、七、八三个年级（相当于我国初中阶段），应该重点培养用各种体裁來写作的能力。七种写作能力中有两种不单独安排训练，一是语言表达能力，它可以通过语文课的阅读教学逐步形成。二是修改文章的能力，它应该通过作文教学的各个阶段逐步形成。第二，一般能力与特殊能力相互渗透。在四、五年级以培养一般写作能力为主，以三种文体的训练为辅。但是到了六、七、八年级，则以培养各种文体的特殊写作能力为主，而以进一步发展各种一般写作能力为辅。
我国新＂课标＂正确地指出，＂语文课程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实践性课程＂。但是对重点培养学生语言文字表达能力的作文教学序列，却缺乏一个科学、连贯、具体、明确的表述。我们能不能借鉴国外的成功经验，并结合我国国情，经过不断地探索和实验，为新＂课标＂的＂写作教学＂部分填平补缺呢？
二，探索作文训练与各科教学的关系
我们平时常说＂生话是写作的源泉＂，但是要学生写一写反映他们日常生活的作文，他们的文章往往内容空洞，言之无物。其原因之一，是教师把学生的生话缩小为家庭生话和校外生话，而忘记发掘他们每天在学校内的主要生话——丰富的学科生活。
我认为，必须从内容和形式相统一的角度来分析作文训练的作用。从教学法角度看，作文的过程是运用语言文字对思想内容进行整理、加工的过程。通过语言文字的综合训练，一方面可使学生掌握审题、立意、谋篇、布局、用词、造句的作文技能；另一方面，可使学生掌握观察、想象、分析、比较、抽象、概括等智力技能。但是由于作文是学生对自已所見所闻所思所感的表述，因此不能光注意它的表现形式，也要重视它的思想内容，也就是，还必须站在教学论高度分析问题。从教学论角度看，作文训练还具有两方面的作用：第一，它必然要运用学过的各学科知识，可将这些知识巩固、加深、改造和系统化，并促使学生进一步猎取周围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知识；第二，在学科学习中通过自我情绪体验，作文可以陶冶学生审美感情，激发他们的求知欲，培养他们热爱祖国、热爱劳动、热爱科学以及忠诚、正直等思想品德。
综上所述，作文训练不仅具有工具性（让学生掌握审题、谋篇、用词、造句的技能），而且具有知识性（让学生扩大和加深各门学科的知识）和发展性（发展学生的智力、情感、意志和性格）。因此，它同各科教学的关系十分密切。但是传统作文教学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只注重作文训练的工具性而忽视它的知识性和发展性，其结果是把形式和内容，作文训练和各科教学割裂开來。学生写作题材狭窄，思路闭塞，只能用贫乏的材料进行枯燥无味的语言训练，写出来的文章千篇一律，千人一貌，味同嚼蜡。
为了克服传统教学的这些弊病，充分发挥作文教学对整个小学教学的作用，俄罗斯有学者在实验教学中，把小学生作文分为以下三类。
第一类是在语文课上写具体形象的记叙文，包括童话故事、想象性的描写以及对真人真事的片断记叙。事实证明，即使是低年级学生，也十分愿意写这类作文。如在阳光灿烂的三月，要一年级学生写《小麻雀在吱吱喳喳地说些什么？》，不需要作任何说明，他们就兴致勃勃地写开了，不但内容各别，而且情趣横生。写这类文章可以激励他们插上想象的翅膀在空中翱翔，充分发挥他们的天赋和才能，发展他们的个性和创造精神。这就为他们学习其它课程准备了良好的心理条件。
第二类是看图作文和听音乐作文。传统的作文训练也进行看图作文，但它是孤立地放在语文课上进行。而实验教学则把它同美术教学联系在一起，要求学生利用美术课上学到的知识（如生活写实画和风景画的特点，色彩、光线、透视和画面的知识）来分析图画。向学生提供的也不是单线条的简单图画，而是著名画家的油画或水粉画。这样不仅巩固了所学到的美术知识，陶冶了审美情感，也学会用恰当的术语来表现图画的艺术构思和思想含义。听音乐作文放在音乐课上或课后进行。要求学生利用所学到的音响、节奏和旋律的知识来分析乐
曲，使他们既能充分感受音乐的美，培养形象思维能力，又能充分发展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
第三类是读书笔记。学生在阅读课和自然常识课上可以学到丰富的历史、地理以及自然科学的知识。让他们利用＂问题讨论＂的形式写一点读书笔记，不仅可将这些知识融汇贯通，而且可以学习用辩证方法分析问题，增强热爱科学和热爱祖国的感情。例如自然常识课教完《松鼠》后，可以让学生写一写《松鼠能在水中生活吗？》，借此帮助他们理解生物界和非生物界的关系，懂得生活环境和食物对动物外形特点的制约性，也可帮助他们初步掌握搜集材料、分析比较、论证和做结论等写作能力。实际上差不多每一堂自然常识课或阅读课都可以提出一些饶有趣味的问题供学生讨论。
俄罗斯学者的实验对我们很有启发。上文说过，我们应该探索建立一个将文体训练和一般写作能力培养相结合的作文教学序列。总的说，在小学阶段，一般写作能力培养是用专题训练的分式进行，而文体训练是结合各阅读教学单元进行。如果我们建立了作文教学和小学各科教学的联系，学生作文材料的来源就无限丰富了，而且不仅能教会他们記叙和描写，也能结合着教会他们说明和议论。近年來，我国深玔巿的钟传玮老师在＂学科作文＂的课题研究上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我们应以俄罗斯学者和钟老师的探索为借鉴，将作文训练与各科教学的联系落实到作文训练序列的架构上，落实到作文分年级的训练要求上，落实到语文教师和各学科教师互相配合进行作文教学的模式上。
三，探索如何从低年级起就培养议论能力
如所周知，让学生学会议论是作文教学的重要任务。所谓议论文，就是运用逻辑推理来说明道理，揭示事物之间因果联系的文章。因此，掌握议论能力的过程，就是发展逻辑思维能力的过程。
学习写议论文有什么作用？首先，有助于学生探求客观真理。在任何一个知识领域，要想建立一个新的理论，首先必须准确地提出问题，对已经确定的各种理论和新发现的事实作一番比较和研究，然后组织实验或者实践，并且对所取得的结果进行周密的分析和总结。在这个探求新规律的过程中，逻辑思维的分法就是议论文中所釆用的推理方法。所以，掌握议论的能力，实际上也就是掌握探求客观真理的逻辑思维方法。其次，有助于扩大学生视野，丰富他们的知识。写议论文始终能够＂发展知识＂。因为它不仅需要判断某一对象、现象或者人物具有什么特性，而且需要通过各种事实、统计数字、经典性言论、科学的公理、常理等等来证明这个判断。所以不管作者主观上是否具有强烈的求知欲，只要他想把议论文写得使读者信服，他就必须扩大自已的视野，充实各方面的知识，以便得心应手地挑选各种令人信服的论据。多写议论文还可以促使学生多跑图书舘，学会查资料索引，浏览图书，做资料卡片，运用各种工具书，一句话，促使他们掌握通过阅读來搜集写作材料的方法。此外，议论文教学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帮助社会主义学校实现培养目标。教育学的理论指出，学生必须掌握系统的理论知识才能形成深刻的思想信念，从而自觉地进行积极的、富有创造性的实践活动。而只有发展逻辑思维能力，学生才能掌握系统的理论知识。因此，把训练逻辑推理能力作为主旨的议论文教学，直接关系到我国中小学培养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我国现有的语文课程标准对写作教学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即＂能具体明确、文从字顺地表达自己的见闻、体验和想法。能根据需要，运用常见的表达方式写作，发展书面语言运用能力。＂但是对议论文教学，没有列出分学段的具体要求，只是在第四学段（7一9年级）简单地提了一句，即＂写简单的议论性文章，做到观点正确，有理有据。＂这显然是不够明确的，我们应该通过研究和探索为新课标填平补缺。
在这里我想介绍一下俄罗斯学者的研究供我国教师借鉴。俄罗斯学者认为，根据不同的议论方法和不同的结构形式，可以对议论文进行不同分类。如，第一，归纳法议论和演绎法议论；第二，立论和驳论；第三，直接论证和间接论证。各类议论文具有各自的结构特点；就学生的学习而言，它们都具有一定的难度。毫无疑问，议论文教学也应该从易到难，循序渐进。但是决定议论文写作难度的主要因素并不是结构特点和论证方法，而是命题的深浅，即命题对一般写作能力（如表现中心思想、搜集材料、整理材料等）提出些什么要求。议论文的命题从易到难可以分成三种类型：第一，要求回答作文题目所提出的简单问题。例如，《我最爱读什么书？为什么？》《在我读过的书中我最喜欢哪位主人公？为什么？》《我长大后想干什么？为什么？》。这类题目不需要作者特地去搜集材料，只要求根据己有的知识和经验开展一定的议论。第二，要求对有争论的问题开展议论。例如， 《甲同学与乙同学闹翻了，他的行为对吗？》《从事体育锻练对学习有无帮助？》。作者只有特地搜集材料，才能对这类题目开展议论。第三，要求揭示某些概念的内涵。例如，《谁是我心目中的好同学？》《什么叫集体？》《顽强和固执有什么区别？》。这类题目不仅要求搜集材料，而且要求对材料进行严格的逻辑思维加工，包括科学的分析、综合、推理和判断。
有了命题深浅这把衡量难度的尺子，就可以安排议论文教学的程序。俄罗斯在作文教学实验中，让四年级的学生掌握议论文的一般概念和结构特点，教会他们写演绎法的议论文，即回答作文题目所提出的简单问题。到五、六年级，教会学生对有争论的问题展开议论。六年级要让他们重点掌握各种论证方法，如演绎法和归纳法，立论和驳论，直接论证和间接论证，等等。到了七年级，则教学生议论某些包含概念的问题，揭示这些概念的科学内涵。到八年级，可以放手让他们写自由命题的议论文，以此作为学习议论文的小结。
在俄罗斯，有的学者主张在小学一、二年级就进行议论能力的启蒙训练。有两个途径，第一个是从复述进行议论训练。例如低年级复述教材中有一篇叫《红气球》，内容如下：＂这一天，男孩子杰尼斯领着小女孩阿琳卡来到大街上玩。街上站着一个妇女，正在卖彩色气球。阿琳卡一且見到这位妇女，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她是多么想有一个气球呀！杰尼斯身上没帶钱，而阿琳卡掏遍了所有的口袋，终于找到一个10戈比的硬币。于是妇女指着手中的一大堆气球：红的、蓝的、黄的??让孩子们任选一个。阿琳卡毫不犹豫地取过一个大红色的，然后拽着杰尼斯就往家里跑。在路上阿琳卡突然把缚住气球的线递给了杰尼斯。杰尼斯接过线，他感到气球虽然无声无息，向天空腾飞的劲却很大。于是他把握线的手稍稍一松，气球就乘机挣脱了他的手??
红气球在杰尼斯头顶上停留了一刹那后，猛地向天空冲去，很快就飞过了路灯。＂快抓住它！快抓住它！＂阿琳卡边嚷边跳，拼命揮舞着两只手。可是杰尼斯却站在那里，抬头望着越飞越高的气球。这时候路上的行人都收住了脚步，围在一起向高空眺望。红气球很快就飞过了大厦的顶层，只見有个人从顶层的窗口探出身子向气球揮了揮手??红气球悠悠地向高空飞去，飞去，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终于消失在云外了。围观的人群散了，各人又去干各人的事情。
杰尼斯也带着阿琳卡走了。刚走到家门口，小女孩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还有一个硬币，我还要买一只气球让它飞走＂
这是一篇典型的记叙文，也包含着生动的描写成分。学生们都正确地将范文分成三大段，并编拟出复述提纲，例如：1，买红气球；2，让气球飞向天空；3，美丽的腾飞。但是教师要求大家在复述时再增加一个议论部分作为结尾，即认真思考阿琳卡最后所说的话的含义，想象一下她在見到行人们的喜悦后产生了什么思想活动。经过教师帮助，孩子们纷纷提出自己的议论，例如＂阿琳卡懂得，必须努力把欢乐带给人们。＂＂阿琳卡决心同大家分享一切美好的东西，因为只有这样，她自己才会感到幸福。＂就这样，学生们慢慢地学会用归纳方法进行议论。
第二个途径是通过命题作文进行议论训练。例如在进行过《红气球》复述训练后，教师让学生写作文《把欢乐帶给人们》，并帮助学生列出下述提纲：
1，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发生了一件好人好事？2，这件好事是谁做的？3，这件好事的经过和结果怎样？4，这件好事怎样为人们带来欢乐？
这篇命题作文两课时完成。第一课时让学生打草稿并相互讨论内容是否切题。第二课时教师指导学生修改并誊清作文。结果表明：经过修改的文章虽然不长，但确实是学生独立思考的结果。他们不仅能写清楚一件事，而且能对主人公的行为展开议论，。缺点是文章缺乏鲜明的形象。请看一篇写得较好的习作。
把欢乐带给人们
前年夏天，莫斯科郊外一个普通的小村庄发生了一件事。有一次，我和两位同学结伴去这个村庄钓鱼。灼热的阳光把我们烤得浑身冒汗，但是乡间小路上竟没有一棵树可以遮荫。于是我们决定放弃钓鱼机会而在路旁植树。我们分头找来许多杨树苖，将他们整整齐齐地栽在小路两旁，并且每天轮流去浇一遍水。
两年过去了，有一次我又来到这个村庄。刚走进村子，只見两排绿油油的杨树绽开笑脸迎接我。啊，原先的一株株树苖现在长成了一株株小树。它们的树叶虽然还不茂盛，但过路的行人都很乐意在这些树下坐上一会儿。望着我们所栽的杨树，差不多每一个行人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想，一个人应该一辈子去做使别人感到愉快的事。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如所周知，我国在义务教育阶段对学生的作文训练，尚存在重记叙轻议论，重仿写轻独立思考的弊病。通过上述介绍，大家一定会感到俄罗斯学者对议论文训练类型和序列的科学安排，特别是从低年级开始就培养学生议论能力的探索，很值得我们借鉴。
四，探索编拟跨学科的《发展语言教学大纲》
上面我们讨论过如何加强作文训练与各科教学的关系，其目的是让各科教学充实作文训练的内容，反过来也让作文训练帮助学生巩固从各学科学到的知识技能，并且更好地陶治思想感情。在这里，我建议探索一下如何立足于作文学科，编拟一个跨学科的《发展语言大纲》，帮助各学科通过发展学生语言交际功能来提高自身教学质量。
如所周知，语言是人们社会生活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必要条件。据统计，一个人除了睡眠外，大约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时间在从事听说读写这四种基本的语言活动。根据语言在人类生活中的作用，可以分析出它具有下述交际功能：1，概括和传递信息；2，表现自我情感；3，影响人们思想；4，协调人际关系和活动；5，自我教育；6，创造新思想、新理念。等等。但是我国现行的中小学语文课，大约用五分之四以上时间分析课文，感悟语言，学习写作方法和语法修辞，留下很少的时间来发展学生的连贯语言和各种语言功能。至於其它学科，基本上不把发展学生语言功能作为自己任务。例如许多学生读完小学后，仍然不能独立阅读各学科的教材。有专家发现在初一学生中能正确地确定教材的主要内容，找出教材所表述的结论，并能用完整的口头语言来说明自己看法的，仅占百分之八至百分之十。再以培养语言的影响功能而言，大部分学生到中学毕业时，还没有掌握演说的技能和辩论的技能，甚至有些人还不会用连贯的口头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在上个世纪，俄罗斯语文教学和各科教学的情况和我国很相似，该国学者认为语文学科是培养语言功能的基本阵地，要修订俄语教学大纲，使其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需要。但是仅仅这样做还不够，还必须编拟一个统一的、跨学科的《发展语言教学大纲》，这个大纲对学校的各门课程都具有指导和约束作用。编拟这个大纲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十分清楚。因为，第一，学校中各项发展语言的工作具有共同的任务，这就是帮助学生掌握语言的各种交际功能。第二，各门学科的教学过程包含着共同的语言活动方式，例如听教师讲解课文，阅读教科书，质疑，回答问题，开展课堂讨论等等，都需要某些语言活动的技能和技巧。第三，培养学生语言技巧的工作，具有共同的方法和手段。
如何编拟跨学科的《发展语言教学大纲》？俄罗斯学者认为，第一，要研究语言功能发展的年龄特点。整个说来，儿童在六、七岁以前（即学龄前）所掌握的是口头语言，而且主要是曰常生活中运用的口头语言。但是进入小学以后，学习书本知识成为儿童的主要活动，语言作为认识的工具开始具有特殊的意义。而从少年期起，语言作为交际、自我表现以及影响别人思想的工具，获得十分迅速的发展。除了个人之间的交际外，团体之间的交际也变得十分频繁。学者们认为，十岁前的儿童大脑皮层具有高度的可塑性，形成语言技能比其它年龄期容易。第二，要研究各种语言技能的训练程序。例如，听话是依靠听觉来接受信息。它取决于一系列的因素，诸如是谁在传递信息，这些信息的内容是什么，它又是被怎样传递的。一年级学生初入学时，教师朗读或者讲述情节淸楚或通俗易懂的文艺作品，他们是容易听懂的。但是要在语文课或数学课上听清楚教师的讲解，他们就会产生一定的困难。如果要他们在师生对话或者全班讨论问题时听懂全部内容，困难就会更大。因此对一年级学生，首先应该训练他们听懂教师的讲解，不能操之过急。以上是纵向的研究。从横向来看，听话技能又包括许多具体项目，如：从听到的内容中分析出各种意义成分，口头复述听到的东西，回答难度不同的问題，对复述的内容加以评论，等等。对这些项目的训练程序也要仔细研究。第三，要研究《发展语言大纲》对不同学科该提出些什么任务。学者们认为，大纲应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叫＂基础部分＂，由语文学科安排专门课时完成。在这些＂专题课＂上，先由教师讲解各种语言技能的基本概念和训练方法，诸如怎样编拟提纲、摘录要点、写评论、详细或者扼要地讲述课文内容、准备即席发言、做报告或者参加辩论，等等。然后用大部分时间让学生们实际训练。大纲的第二部分是＂对不同学科的要求＂，即根据每门学科的特点，把＂基础部分＂的内容具体化，作出明确而详尽的说明。这样，在发展语言＂专题课＂上初步形成的技能，就可以通过不同学科的训练而日臻完善。
当然，要迅速编拟出跨学科的《发展语言教学大纲》是有一定难度的。俄罗斯学者认为，在现行语文教学大纲中《连贯的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这一章，有许多知识技能是各学科学习活动必不可少的，可以首先将这些具有跨学科性质的因素明确标示出来，作为培养语言功能的基本要求在语文学科和其它学科中一项一项地落实。有了这个基础，编拟《语言教学大纲》的条件就更加成熟。
综上所述，编拟跨学科的《发展语言教学大纲》，对培养学生语言交际功能，发展语言 能力和思维能力，提高各学科教学质量十分重要。因此，借鉴国外的成功经验，探索新的语文课程标准中跨学科性质的要求，把这个大纲的要求、内容和实施方法编拟出來，边探索边完善，实在是我国义务教育所面临的一项刻不容缓的重要任务。
附录：现行俄语教学大纲中具有跨学科性质的知识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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